中国经济究竟路在何方

山东小王

时间：2010年06月20日 00:02:46 中财网

　　2010年的中国再次面临考验：西南大旱，近2000万亩土地绝收，6000万人受灾，玉树发生7.1级地震，造成重大人员伤亡、财产重大损失，这对尚未完全走出金融危机阴影的中国经济来说，无疑又是一场新的挑战。
　　而这还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在改革开放30年后，迅猛发展的中国经济再次走到一个新的十字路口，繁华背后有隐忧，面对金融危机，中国经济尽管在全球率先复苏，但事实却在证明，在经历连续多年的高增长后，以高投资、高污染、高能耗、高劳动力投入为代价的简单粗放的经济发展模式，已经不能再担当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动机！
　　放眼未来，中国经济究竟该路在何方？
　　一、危机袭来
　　广州火车站是千千万万农民工来广东打工的一个必经之地，也可以说是这些年广东经济发展的一个历史见证。在改革开放的30年间，广东的经济可以说在中国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经济发展的奇迹，其中国内生产总值占到了全国的1/8，税收是占到全国的1/7，而外贸出口更是占到全国的1/3，它的经济总量超过了3万亿元，并且相继地赶超了亚洲四小龙当中的新加坡、香港和台湾，成为中国名副其实的第一经济大省！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金融危机突袭而至，一时间，广东经济困境凸显。
　　"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广东，不知道钱少"。2008年年底，伴随金融危机的到来，有钱的广东人也尝到了缺钱的滋味。
　　黄永贤，是一位在东莞已经从事了六年来料加工的企业老板，别看他现在满脸笑容，但当谈起金融危机那段最为难过的日子。他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黄永贤：下降了40%左右，那个订单。
　　黄永贤的日子难过，其他同行更是悲惨。根据统计，金融危机期间，在广东5万多家"三来一补"企业中，就有近2万家企业倒闭。而那些没有倒闭的，则由于订单不足，开工极不正常。
　　广东某礼品厂负责人：今年(2009年)开工比去年(2008年)差不多迟了十多天。
　　订单少了，企业倒了，务工人员也走了，这是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记者在东莞工业园区看到的情况，许多厂房都打出了出租的广告。当地老百姓的房租收入开始明显减少。
　　黄锦发 广东省大朗镇副镇长
　　记者：是个什么样的数额？
　　黄锦发：整个村来说减少一百多万。
　　金融危机带来的连锁效应也开始显现，大量的农民工找不到工作：
　　外地务工人员罗阳：在长安来说的话，每个角落(的企业)基本上都翻过了。
　　其实，在珠三角，向罗阳这样因金融危机而找不到工作的外来务工者比比皆是。根据统计，在当时的珠三角地区，平均每5个人才能沦到一个工作岗位。工人工资待遇也大幅下滑 .
　　外地务工人员罗阳：我的薪水就定在两千元到一千五百元。
　　记者：你以前是定多少？
　　外地务工人员罗阳：我原来是定在七千元到八千元。
　　一叶知秋。 根据统计，由于金融危机影响，2009年年初，广东进出口贸易额大幅跳水31.1%，财政收入呈两位数下降，其经济增长率更是跌至改革开放以来的最低点：5.8%--这个数字几乎比当年亚洲金融风暴来临时还要低。
　　肖森林 东莞哈一代玩具公司负责人
　　肖森林：往年我们都会有错峰用电的时候，我们从2008年后来到现在，从来不错峰用电了。
　　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使珠三角这个世界工厂的主营地瞬间便沦为重灾区。
　　李稻葵 清华大学中国和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李稻葵：这个地方更多地依赖于出口，所以对国际形势更加敏感，当国际形势、经济形势出现变化的时候，广东是最先感到，也最直接受害。
　　受到金融危机影响的不仅是珠三角，与此同时，它对整个中国的经济也产生影响：2009年，中国经济增长较上一年下降0.9个百分点，出口下降了16个百分点，这是自中国加入世贸后，出口对中国经济首次出现了负拉动。
　　中国经济究竟该往何处去！珠三角在思索，整个中国都在思索………
　　二、繁华背后的隐忧
　　广州的北京路是广州市最著名的一条商业街，在金融危机到来的时候，这个地方也是受到了很大地影响，当时的广州人都在问同样的一个问题：无论是从国内生产总值、税收、还是进出口总额来说，广东都是全国最强的一个经济大省，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经济大省，在面对金融危机的时候，它的抗风险能力却远远地出乎人们的意料呢？
　　面对金融危机，珠三角的一些企业纷纷倒闭，不少人期望政!府能对他们施以援手。 但透过金融危机，当地政!府看到的却是，经济发展的严重失衡：大多数的工厂无自己的核心技术、无品牌、无市场渠道，企业老板只能赚到微利；于是，金融危机一来，没有了订单，严重依赖国外市场的外向型经济瞬间便发起了高烧。
　　许有为 广东嘉宝莉化工有限公司营销总经理
　　许有为：整个产业链还是以这种加工型为主，那么这种产业结构的话，际上大部分都是，真的是高能耗、高污染，包括对资源的牺牲支撑起来的。
　　改革开放30年来，珠三角依靠沿海开放和毗邻港澳的优势，大力发展"三来一补"加工贸易，其经济更是以年均20%的高速增长，但在国家发改委制定的《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上，记者看到：其各种弊端也在日益显现：产业层次总体偏低，产业附加值不高，贸易结构不够合理，创新能力不足，整体竞争力不强；土地开发强度过高，能源资源保障能力较弱，环境污染问题比较突出，资源环境约束凸显，传统发展模式难以持续。
　　胡鞍钢 中国社科院清华大学中国国情研究中心主任
　　胡鞍钢：不转就是死路一条，除非你主动地转，即便是被动地转，也是死路一条，因此不是说你想不想转的问题，而是如何主动地转！
　　其实，这种简单粗放的经济发展模式也是困扰中国经济发展多年的顽症。作为推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30 年来，它带给中国的不仅是年均9.8%的高速增长，更有资源与环境的严重浪费和污染。
　　王一鸣 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
　　王一鸣：(粗放模式)不仅会带来GDP(国内生产总值)的迅速的增长，还会带来财政收入的迅速增长，所以这也引发了地方政!府巨大的热情。
　　数据显示，中国每年消耗的钢铁占了世界消耗总量的25%，消耗的水泥量占了世界消耗水泥消耗量的40%，消耗的煤炭超过了世界煤炭消耗量的35%，是个不折不扣的能源消耗大国。
　　姚景源 国际统计局总经济师
　　姚景源：我们中国的每一个城市，甚至你到一个县里，你都会听见他们在讲，说我们这里需要是土地的指标，说我们这里用地不足。
　　2010年，为了节约用地，集约用地，广东开始把"改造旧城镇、旧厂房、旧村庄"三旧改造写入政!府工作报告。 佛山在全国率先出台基本农田补贴制度，通过每亩每年补贴500元钱，强化农民的耕地保护意识。
　　梁江裕 广东佛山国土资源局副局长
　　梁江裕：我们现在如果不在用地方面再拓展一点空间，我们现在就没地可用了。
　　与此同时，环境污染也在加剧：1995年，中国空气和水污染造成的损失占到GDP的8%，到2003年则提高到了15%，2006年酸雨覆盖面积占到了国土面积的30%以上，全国每年受污染的耕地更是高达1.5亿亩。目前全国600多座城市中，已有2/3的大中城市陷入垃圾的包围圈。对此，广东的体会尤其深刻。
　　谢鹏飞 广东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谢鹏飞：这个模式发展到今天，它明显带来三方面的难以为继，第一个就是它产业的层次低，第二个就是技术含量很低，第三个难以为继就是，30年这种粗放式发展，外延的扩张，带来了土地、资源、环境的压力非常之大。
　　其实早在本次金融危机爆发之前，广东就已意识到了这种危险。对此，有人预言："如果广东今天不积极调整产业结构，明天就要被产业结构所调整。" 东莞市委书记刘志庚深表赞同。
　　刘志庚 广东东莞市委书记
　　刘志庚：现在我们东莞的工业总产值那么是6000亿左右，但是你一个华为，就一家企业，销售值200多亿美金，就抵得上东莞的三分之一的企业。
　　2008年5月，广东省召开推进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和劳动力转移的工作会议，决定在未来5年投入500亿人民币，调整结构、升级产业、优化劳动力素质、提高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而就在这时，金额危机开始袭击广东。多年粗放式发展所带来的能源、土地等资源供给矛盾，在这次危机中开始被成倍放大。
　　温家宝总理：我们经济上还存在着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的问题。要运用科技的力量来转变发展方式。
　　三、路在何方？
　　国际金融危机余波未平，全球经济复苏的前景依然是迷雾重重，我们看到，根据中国海关广东分署提供的信息，从1986年以来，广东外贸进出口总额就连续20多年是位居全国第一位。对外依存度高，可以说既是广东经济领跑全国的一个重要特征，同时也是在这一次金融危机当中受到严重冲击的一个主要的动因。国际市场一咳嗽，广东经济就要打喷嚏--面对这样一种缺乏核心竞争优势的外向型发展方式，有一个现实的命题就摆在了所有广东人面前，那就是广东经济要想继续地领跑全国，必须要进行怎样的经济转型？
　　在深圳市龙岗区彩讯工业公司，记者见到了副总经理苏文森，采访时，他告诉记者，和金融危机刚爆发时相比，目前，他们液晶电视的销量已经翻了一倍。
　　同期：苏文森(深圳彩讯工业公司副总经理)
　　我认为这主要取决于这个企业自身的一些改革或者我们叫创新。
　　彩讯公司是一家以生产液晶电视为主的高新企业，主要依靠外贸出口，伴随金融危机的来临，外贸销量急剧下降。怎么办？彩讯公司迅速转型，在投巨资加快技术创新的同时，毅然成立国内营销中心，拓宽国内销售渠道，由过去单纯依靠国外市场的销售模式为国内、国外两个市场并重。所以，在金融危机期间，其总体销售非但没受到影响，反而还逆流而上。
　　苏文森 深圳彩讯工业公司副总经理
　　苏文森：我们认为企业就是要掌握市场的主动，早转变早主动。
　　早转变早主动。其实，彩讯公司只是广东企业成功转型的一个缩影。面对金融危机的冲击，广东加快经济转型，不少中小企业被纷纷淘汰，对此，有人说广东转型太急，中小企业的生存空间被压缩。但更多的人却说：早转早主动。
　　早转早主动，关键是转什么？怎么转？广东省副秘书长、省发展研究中心主任谢鹏飞说：功夫在诗外。
　　谢鹏飞 广东省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谢鹏飞：我认为最难的就是观念，尽管说现在大家口头在那谈，但是真正认识到这种发展模式他走不下去，也不一定大家都感觉到。
　　也许是早就看到了这点，于是，广东便连连发出号召：要求全省各地深刻审视所处环境变化，深刻分析自身优势与不足，深刻反思自身精神与状态。以期用思想大解放来推动广东经济大发展。
　　李鲁云 广东省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
　　李鲁云：就是希望广东不要陶醉在已有的金牌上，要清醒地认识到广东资源、环境的约束越来越大，再一次推动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向自觉地转。
　　在这方面，东莞的长安镇可以说是先行一步。前几年，他们编制城市发展规划，按照传统观点，应该更多考虑地本地人的利益。可在当时，长安镇领导却明确提出要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让在长安工作的外来人口也要享受和本地居民一样的待遇。
　　欧林高 东莞市长安镇党委书记
　　欧林高：文化建设是一个软环境，来自方方面面五湖四海的农民工，他需要各种各样的文化，所以我们文化设施配套必须要让在长安工作的"新莞人"，都能体现他有一个学习的阵地，活动的阵地给他享受。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作为全国最富裕的乡镇之一，当时，长安的本地人口只有3万，外来人口却60多万，也就是说，要想在长安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长安镇就必须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多建设20倍的公园、图书馆、电影院等公共服务设施为外地人服务。这无疑要多占当地人的地，多花当地人的钱，很多居民表示反对。
　　周俊 中国城市设计院主任设计师
　　周俊：因为每条社区的发展它只关心两大块，一个是它本地的村民生活需要，再一个关心它的产业发展，就是怎么样上项目。那么现在我们要去教育他或者是引导他，说服他你的村庄的建设，你的社区的建设还要关注你的这些产业工人的生活，外地人生活的话，他还是很难接受。
　　但长安镇领导不为所动，坚持每年多投2个多亿改善公共设施，丰富外地人生活。因为近几年愈演愈烈的民工荒，让他们看到了潜伏在其背后的产业危机。
　　陈斌坤 东莞市长安镇镇长
　　陈斌坤：在这里企业比较多，外来人来这里除了打工挣钱以外，我们必须要有一些文化设施给他来享受，给他来娱乐，我们只有这样做，才能留住外来人口。
　　一通百通，这就是思想解放的魅力。可现实是什么呢？
　　傅轶恩 东莞市大朗镇副镇长
　　傅轶恩：1/3企业他们是很主动要求去转型的，有1/3的是一种观望的态度，有1/3的就可能对这种情况呢，他们就没有想到要去转型。
　　广东如此，全国亦然。其实，早在2007年10月，党的十七大就明确提出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经济学家开出的药方也不计其数，但却一直收效甚微。为此，美国《时代》周刊给出了"中国崩溃论"：认为未来中国将难以有经济核心，以继续其高速发展的奇迹。
　　面对这种现实，胡!锦!涛总书记在党的十七大上强调：实现未来经济发展目标，关键要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大力推进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更加注重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提高经济整体素质和国际竞争力。
　　四、轻显绩重潜绩
　　珠江是广东的母亲河，那么过去那样一种过度地追求国内生产总值，简单粗放的经济发展模式使得珠三角不仅成为广东经济最为发达的地方，也使得这儿成为广东污染最为严重的一个地区，有人说，发展经济必然会带来污染，那么面对这样一条似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广东下一步的经济转型，到底该怎么转，才能找到一条行之有效的破解之道呢？
　　最近，一个地处粤北山区的偏僻小城河源，时常被大家提及。它在过去的四年中，竟然拒绝掉了350多个污染项目、400多亿元的投资进入。广东当地称赞他们有远见。
　　刘小华 广东省河源市市长
　　刘小华：既要金山银山，更要绿水青山，就说我宁可发展慢一点，也绝对
　　不能牺牲环境，破坏生态。
　　河源地处偏僻，贫穷落后，曾被喻为广东的西伯利亚，招商难度很大。按照常规思维：挖到篮子里就是菜。只要有企业来，河源就应该欢迎，但刘小华称：他不愿走珠三角一些城市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河源要发展，但不能以污染为代价。于是："污染企业禁止入内"便成了河源工业发展的一条铁杠杠。
　　李衍楠 广东河源高新开发区主任
　　李衍楠：污染重的企业我们一概不准进园区，有些甚至效益很好的，对我们
　　当地贡献很大的企业，我们都不准他进来。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也正是因为抵制住了"污染项目"的诱惑，一大批对生态环境要求较高的新电子、新能源、新材料、新医药等企业开始纷纷抢滩河源。在舍与得之间，河源的工业化进程站在高起点的平台上。但刘小华也有他的担忧：
　　刘小华 广东省河源市市长
　　刘小华：你看到别的地方发展那么快，我们这里要守住绿水青山，相对发展
　　肯定会慢一点， 我们要引好的项目，要比引普通项目肯定要十倍百倍的努力，我认为这个还要长期跟急功近利的思想作斗争。
　　长期跟急功近利得思想做斗争，地方如此，企业依然如此。
　　在河源，记者还碰到了前来这里投资建厂的海川股份老总何唯平，作为一家拥有多项自主核心技术和专利的高科技企业，谈起成功的感受，何唯平说他有两点：
　　何唯平 海川股份董事长
　　何唯平：我想我们一个要经得起寂寞，还有一个一定要经得起诱惑。
　　10多年前，何唯平还是一个给别人买药的代理商，赢利也不少，但让他感到
　　气愤的是，由于产品不是自己的，等市场一做起来，别人就不让他干了。
　　何唯平：当时我们觉得很痛苦，就思考怎么样给企业带来可持续竞争的力量？
　　经过多方权衡，何唯平决定走高科技创新之路，靠卖技术、卖专利、
　　参与制定各种标准，抢夺市场话语权。
　　何唯平：这个过程非常难，很多企业耐不住这个寂寞，因为从企业标准
　　走到行业标准甚至走到地方标准到国家标准，差不多一般要7年到8年甚至10年的时间。
　　忍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面对未来，要由长远眼光，这是何唯平对企业
　　成功的感悟。对于这种感悟，刘小华非常认同：但他说：保护环境保护是一个长期的工作，短时间内看不到政绩，要想引导各地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协调发展，光靠干部的自觉是不可能维持长久的。也就是说，要想真让干部忍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就必须建立长效综合考核机制，改革目前干部考核中那种重显绩、轻潜绩，过度看重国内生产总值的做法。
　　刘小华 广东省河源市市长
　　刘小华：一个地方光是GDP(国内生产总值)上去了不算本事，就算本事也
　　是一时的本事，那么你真正有本事的是： 你GDP(国内生产总值)又能够上去，环境又保持得很好。
　　对此，广东旗帜鲜明：广东不搞国内生产总值崇拜。面对经济转型，广东将对各地实行新的指标评价，实施新的财政激励！
　　李稻葵 清华大学中国和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李稻葵：我们对地方干部的考核，如果还仍然依赖现在的GDP(国内生产总
　　值)，那你很难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行为，尽管他的思想可能认识到位了，但一落实到地方干部的考核，地方干部的升迁，他又回到老路子上去了。
　　俗话说："砌什么窑子，烧什么砖瓦。"同样，有什么样的考核体系和激励机制就有什么样的经济发展方式--这是一切经济行为的指挥棒！也是我国这次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关键所在！
　　谢鹏飞 广东省政!府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
　　谢鹏飞：经济发展方式要转变，关键是体制改革要深化，如果体制改革上没
　　有突破的话，没有为了适应科学发展，或者新的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一种新的制度安排的话，那么再想转也不行。
　　五、坚持的力量
　　在古老的传说里面，五羊给广州带来了谷穗，广州这个地方是永远告别了饥荒，所以五羊雕塑是其实是象征着一种转型，一种希望，现在，大家都渴望广东的经济能够再次实现腾飞，但是在这个改革和转型的过程当中，阵痛我想是难以避免的，面对这样的阵痛，到底应该怎么办？改革允许失败，但是不允许不改革--广东，经济转型需要再创出一条血路！
　　改革需要付出代价，转变将会带来阵痛。
　　当记者来到广东佛山昭信企业集团时，正碰上老总梁凤仪在和国外客户争得不可开交：按照国外市场的要求，对方请求梁凤仪再继续为他们生产一批非环保的灯饰，没想到却遭到了梁凤仪的拒绝。
　　梁凤仪 广东昭信集团董事长
　　梁凤仪：我们要持续发展，必须走向低碳经济，要不然一切都是短命的。
　　昭信集团原是一家以生产皮鞋、家具等产品为主的加工贸易企业，原本日子
　　十分好过，但伴随珠三角人力、土地等成本优势的逐渐丧失，前途日渐渺茫。2006年，梁凤仪决定向高科技的环保灯饰产业转型。没想到，却困难重重：
　　梁凤仪：大家习惯了过去那么几十年来，顺顺当当每年都在增长，也习惯了
　　我们不要做大市场的那种艰辛。
　　员工们开始结伙上访，梁凤仪不为所动。面对一缺技术、二缺人才、三缺资金的重重困难，她带领昭信毅然转型。2008年，金融风暴袭来，别的同行在亏损倒闭，昭信却在危机中加速发展。做鞋的做起了高科技，昭信企业通过艰难转型终于攀上了佛山照明产业的"金字塔尖"。
　　记者：你觉得在转型中你最难的是什么？
　　梁凤仪：坚持。
　　说这句话时，梁凤仪神态淡定。因为在她看来，经济转型犹如凤凰涅磐，阵痛过后方现重生之美。
　　2009年，东莞经济转型遭遇艰难：由于害怕转型的风险，有好多企业离开东莞。再加金融危机的影响，当年东莞全年GDP增长只有5.3%，还不到金融危机前东莞年平均增速的1/4. 一时间，非议四起：企业都死了，看你还怎么转？
　　刘志庚 广东东莞市委书记
　　刘志庚：是非常痛苦的，而且就老百姓甚至一些干部都是在骂你的。所以
　　我们要忍得住暂时的阵痛，忍得住利益暂时的减少， 忍得住暂时速度的放缓， 按我的话来说就像一趟高速的列车，已经奔跑了30年了，你不放缓速度好好检修一下，给它加油，你以后怎么来继续加快发展。
　　对此，当时曾有人用壮士断腕和刮骨疗毒来形容东莞调整时的艰难。
　　怎么办？面对种种阻力，广东态度坚决：允许改革失败，但不允许不改革！广东，在经济发展最为困难的2009年，其经济增长依然保持9.5百分点，外贸依存度下降近50个百分点。广东经济转型，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
　　胡鞍钢 中国社科院清华大学国情研究中心主任
　　胡鞍钢：广东本身的成功有助于全国的成功，因此呢，它的成功就在于它能不能主动地转型，率先一步。
　　而与此同时，中国亮出的经济数据亦让国际社会惊叹不已。2009年，我国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8.7%，单位GDP能耗亦降幅5%，对此，美国《时代周刊》毫不吝啬地用"绿色突围"这四个字予以评价。
　　胡!锦!涛总书记：改革开放符合党心、民心，顺应时代潮流，方向和道路是完全正确的，成效和功绩不容否定，停顿和倒退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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