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本来有机会成为芭芭拉·沃尔特斯(美国著名谈话类节目主持人)式的人物,但是她不。现在,大家都管她叫“中国的奥普拉”。 几年来,她采访了600多个名流人士。她曾经写过一本书,叫《我问故我在》,但至少,这并非事实的全部。从她留学回国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像奥普拉那样经营自己的形象和公司。杨澜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杨澜,商业的力量和先生吴征的角色都不可或缺。 有趣的是,奥普拉声称自己没有商业头脑,甚至连资产负债表都看不懂。杨澜却在一开始就对我们坦承商业对她的影响。 “我个人并不是一个从商业中得到极大快乐的人,我还是更多从创意中得到极大快乐。如果要挣钱,在中国我也不会做媒体。但是我知道在中国做一家民营的文化传媒企业,如果商业上不能够有持续的、自我发展的动力,任何的创意都不可能实现。” 她的商业启蒙基本上是在吴征的点拨下逐渐完成的。在创业过程中,杨澜慢慢找到一些乐趣,商业模式、团队基本成型,也从每年的财报和资产负债表里得到很大的快乐。 “而且我知道了中国经商之难,使我对于企业家这个群体怀有深深的尊敬。”以前杨澜在中央电视台做主持人,乡镇企业家给她的印象是个贬义词,但自己经商以后,她对城里的、乡下的企业家都充满尊敬。“他们智慧超人,能够在一无所有当中创造财富,经历中国这么多的政治和经济波动生存下来,还有自我学习的超越。人性在一次一次的蜕变中,本身的动力那么强大,我觉得这就是人文精神。” 不过杨澜自己的蜕变也有一个从叛逆到入世、从理想到现实的过程。 “我经历过一个所谓价值观的转折。”这是杨澜第一次袒露心扉,“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是非常叛逆的,对于一直灌输给我们的集体主义那一套东西深感厌恶。我觉得就是应该去追求个人的理想,不自由,毋宁死!” 但后来,她才意识到真正的个人价值是当你对别人有用的时候,“这种满足感是巨大的”(她不肯说哪个具体事件,你可以想见她本身作为媒体人的戒备)。 比起商业成就,杨澜的慈善形象更加广为人知。 2009年4月4日,我们在北京见到杨澜,她的日程安排很紧张,第二天她就要去四川,和利乐集团合作建立120个“爱心岛”及残疾儿童康复中心。这属于杨澜和中国儿童基金会联合发起的一个专项基金:汶川孤残儿童救助基金,已经筹款超过5000万元。 此前一天晚上,本刊记者在四川青川县城的宾馆里经历了3级余震。当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杨澜对“小额贷款之父”尤努斯的专访。第二天,杨澜告诉我,她很认同尤努斯的理念,“慈善应该是理性的,是按照经济规律办事的。我觉得他是一个有大爱的人,他给乞丐贷款而不是施舍,这是一种更深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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